57、明日(修)_穿进盗版修真文by泊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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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、明日(修)

  百灵山庄是天凌大陆第一山庄,掌管天下兵器,下镜之战还没有发生时,郁都曾给武神造过第一把剑,后来下镜之战中,郁都又带领弟子在淬火池旁煅烧三把驱魔神剑——朱火、曦青与魄冰。

  魔寇众领主终于从下镜退回魔域,下镜之仙也携众飞升上镜,但这三把神剑遗留了下来,如今分别在太虚宗的燕定山、临仙宗的玄策和萧玥身上。

  后来郁都亲手建立起百灵山庄,门徒遍布,神兵利器逐渐问世,但兵器可以打造,器魂却十分难得,因此铸一把好剑,要有稀有的天材地宝,还需得有灵性的器魂。

  这个器魂大多是已经死去的修士和妖兽的残魂,或者是曾经犯下罪行而被禁.锢的邪魔,百灵山庄的地窖便是关押这些邪魔的禁地。

  老掌事带着众人和叶凛然穿过层层的结界和禁制,来到地窖,“说这里是地窖的,真是折煞百灵山庄了!这分明就是个大型的地下监狱啊!”容新感慨道。

  这个地下监狱不仅宽敞,而且砖瓦修得实在不含糊,和玉通的行宫不相上下,“不瞒各位,当初建庄之时,正是下镜之战结束,有许多残杀同道的邪魔无处安放,先郁庄主便想建一处地方,让百名仙师在此结界,以便关押众多的邪魔。”

  众人点了点头,看来是战争遗留之物。怪不得这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大殿的上边都是一些梵语、诘魔经文和法印,看起来古朴庄严。

  老掌事手持两块玉牌,将叶凛然带进其中的一间牢房,那牢房四面皆空,只有一个法阵,上面印了朱砂,叶凛然一进去,老掌事将玉牌施以法力,阵法启动以后,地面的朱砂开始消散,尽管肉眼什么都看不见,但容新知道,这个阵法已经布下。

  “这通行玉牌一共有两面,当初百名仙师在这块玉牌上施禁制,只有拿着玉牌才能在地窖畅通无阻,老身现下自留一面,另一面就交给容小友,你是叶小友的师兄,又是少庄主的道侣,是最适合拿着这面玉牌的人。”老掌事说道。

  容新接过玉牌,“我一定会保管好这面玉牌的。”

  叶凛然神色平静,但眼珠子却一直朝着容新看。黄盈盈见叶凛然欲言又止,嫣然一笑,目光早叶凛然和容新之间徘徊,“叶仙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?”

  叶凛然漆黑的眼珠从容新身上收回,他摇了摇头,“我会在此等候。在列兵未炼化之前,决不会强行破阵。”

  黄盈盈眼神深加隐讳,“希望叶仙君能说到做到。”

  容新见她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,心中疑虑加深,便故意刁难道,“黄姑娘莫不是觉得我小师弟会趁人不备越狱逃走吗?”

  黄盈盈保持微笑道,“奴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  “哦,不是这个意思,那就是说我拿了玉牌会偷偷放他离开咯?”

  黄盈盈面带委屈之意:“奴家没有——”

  容新打断她,“姑娘一口一个奴家,到底是谁的奴呢?”

  “容仙君又何必如此为难我呢?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叶仙君而已,并没有恶意。”黄盈盈双眼通红,眼中含泪,俨然就是一副被欺压之相。

  一旁的门徒们见状,都面露不忍,觉得容新实在咄咄逼人,有失君子之风,“容道友,璎珞仙子千里迢迢来百灵山庄也是为了镇压邪刀,如此风骨令人敬佩,实在不该失礼才对。”

  就是因为目的实在太过明确才引他怀疑,容新捏着玉牌,知道这时说太多反而引起黄狐的警惕,“抱歉了姑娘,是我说话太冲了。”

  黄盈盈轻轻咬唇,依旧是一副娇柔羸弱的样子。

  “容儿,”封亭云出声,语气中竟然有宠溺之意,“该回去调息。”

  容新自从醒来以后,每日都要静坐疗伤,打通六脉,今日被这事打乱反而耽误了下来,“知道啦。”

  天黑时,容新正准备去地窖找叶凛然时,打开门,却发现门口站了个人。

  “二师兄?你怎么来了?”

  封亭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顿,“你要出门?”

  容新握了握衣袖中玉牌,哈哈笑道,“我准备去散散步。”他打算悄悄去找叶凛然来的,今日离开地窖的时候,叶凛然似乎有话要对他说,容新担心他是发现了什么。

  再者,他总觉得接下来应该会有什么药发生,他犹豫着要不要对封亭云说,却又怕这事是他想多了。

  在原书中,此时的封亭云和叶凛然是绝对的敌对关系,封亭云因入了魔,对叶凛然下了杀心,尽管现在剧情已经被容新搅得乱七八糟,但容新还是察觉出最近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味。

  因此在没有问清缘由之前,他只能选择对封亭云缄口。

  容新咳了咳,“师兄进房说话?”

  封亭云点了点头。

  进了屋,封亭云的视线落在容新乱七八糟的卧榻上,容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“是不是有点乱?白日里掌事姑姑过来给我换衣物来的,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……”

  山庄内自然是有侍女和门徒的,但是容新不喜欢别人伺候,还有就是现在山庄有内鬼,因此他并不乐意别人进他的房间。

  容新爬上卧榻,把堆得乱七八糟的喜服摆放好,又把锦被铺上,等他做好这一切,转过身去招待封亭云时,只见对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,眼睛里似乎有跳动的柔光,也有令人看不穿的欲.望。

  容新立马跳开眼神,怦然加快的心跳有些失速了,他近来总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,时快时慢的,这是心肌梗塞的前兆?还是那个极阳之气的后遗症呐……

  “师兄,列兵被盗的事有眉目了吗?”容新摸了摸胸口问道。

  “已有。”封亭云终于收回赤.裸.裸的目光。

  “哦?有什么线索吗?”容新赶紧问。

  “小师弟房内的法阵应该是赤炎疆域的妖兽所下,只是不知到底目的为何,因此不宜惊动对方。”

  “你是说,你和我爹都知道猜到是谁做的?”

  “嗯。”封亭云依旧是少言寡语,但容新却急得不行,“是谁,你快告诉我。”

  封亭云伸手,将案桌上今日刚换上的樱桃拨了拨,又捻了一颗放在掌心,娇艳欲滴的樱桃在封亭云素白的掌中,竟然意外地令人有食欲,“黄狐。”

  “我就知道!不过她到底想做什么?”容新伸手抢走樱桃,塞进嘴里,“好甜。”

  好吃!从别人手里抢食,吃起来格外美滋滋。

  殊不知,封亭云见他这个动作,浅琉璃色的眼眸逐渐加深,眸光闪过一道幽寒的暗红色,像深邃夜空中划过的暗流星,惊艳妖诡。

  “放出阴谷、炼化邪刀,或许接下来将会寻个容器,她是想将邪魔放出修真界。”

  容新明白了,妖兽被打压到了赤炎疆域,三百多年后便想卷土再来,原书中天凌大陆就是设定这么个背景,叶凛然因为有麒麟的帮助,最终帮助妖兽与修士和平共处,开创了两界共融的局面,“就算重振妖界,也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吧。”

  “群妖无首,赤炎疆域本就因为资源争斗不休,再加上妖兽本就野性难训,有的杀戮成性,自然就只能用非常手段。”

  “那为什么不当场拆穿她,不怕她逃走吗?”容新不解。

  封亭云摇了摇头,“容城主认为她兴许有备而来,要擒出背后之人。”

  容新叹气,倘若他看到结局兴许还能猜出到底谁是主使,现在根本没有头绪,“我好废啊,好像帮不上忙。”

  封亭云认认真真地看他,烛光太暗,容新还没有看清他的脸,便听见封亭云沉沉的声音,犹如溪涧两颗相碰的石子,古拙而醇厚,“你静待明日便好。”

  “嗯?”容新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难住了,“明日怎么?”

  明日有什么特别吗?是什么日子——

  哦,明日是他们行大礼的日子。对,他和眼前这个又冷又俊的仙君要入高堂、拜鸿蒙、跪长辈,要结成道侣,告知天下。容新意识到这点,觉得刚刚自己真的蠢得令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,问什么问啊,傻吗!

  这下又尴尬了吧!真的是,干嘛不过过脑子呢?

  容新一边懊恼,一边觉得脸微微发烫,两人忽然就没有再说话了。

  可是烛光一直在跳跃,一阵晚风从大开的窗台吹了进来,把原本就苦苦相撑的烛火吹灭了,屋内突然变得暗了下来,容新正欲从乾坤袋里找出夜明珠,没想到被封亭云伸手按下。

  容新正觉得奇怪,封亭云扑过来,将他按在卧榻上,容新心头一跳,就见个头比他高、肩膀比他宽阔的二师兄,将身体撑在他的上面,两人虽不是紧紧地贴着,可这距离竟让他觉得无法呼吸。

  容新觉得他的心头好像烧了把火,烧得他焦躁,又好像涌进一汪清泉,淹得他快窒息——他现在真的就是水深火热。

  尽管如此,他心里有隐隐的想法,他觉得好像接下来要做什么,很快,他就感觉到压着他的人低头了。

  是的,封亭云低下头,在他的发顶嗅了嗅,又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地往下移动。

  容新没有动,或者说他已经忘记要挣扎,也忘记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
  他被封亭云缓慢移动的脸摄去了所有的心神,被他吐气如兰的呼吸,撩动得浑身发痒,想去抓挠。

  “师兄……”

  封亭云将扣住他双腕的手空了出来,点了点他的唇,用隐忍而克制的声音沉声道,“别说。”

  容新不知道他的别说,到底是别说什么。

  平日里吧,只要他一紧张就会一直说话,只要他觉得尴尬就会哈哈大笑,可是这一刻,什么都说不出来,什么都笑不出来。

  容新深深意识到,自己对封亭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。

  这种不一样,是除了保命以外,促使他不拒绝与封亭云结成道侣的原因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封亭云埋进他的颈窝,凉凉的薄唇印了下去,张开牙齿,咬在他细薄的肌肤,毫不怜惜地啃.舔着,似乎要发.泄隐忍已久的霸道。

  容新绷紧了脊背,下意识地蜷动了被扣在头顶的手指。

  皮肤的湿.濡和刺痛感拉回容新被浪潮淹没的理智,他扭动身体,“明,明日——”

  就在此时,封亭云抽身,放开了他。

  “……”

  容新松了口气,像是终于可以跃出海面深呼吸,他小口地喘息着,掩饰自己忘记呼吸的事实,尽管他慌张的眼眸、嫣红的脸颊已经把狼狈两字演绎得很彻底。

  封亭云滚动喉结,再次开口,声音比先前沙哑,“明日。”

  容新把脸埋进锦被中,闷声闷气地开口,“我要睡了!”

  封亭云见他始终不愿意掰过来脸来看他,竟然也不生气,想去抚摸他落下来的墨发,伸出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下,最后只轻声说了句,“明日见。”

  等房门吱呀一声,容新才掀开被子——

  为什么,为什么他的二师兄……容新把锦被捂在脸上。

  月色朦胧,院中的白芙蓉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换上了红艳的芙蓉花,有门徒疑惑,“原先咱们庄里都是种的牡丹和万寿菊,怎么近来都换成了芙蓉?”

  在容新院外跑腿的小厮怒骂,“你傻啊,也不想想咱们少主夫人叫什么?”

  门徒恍然大悟,“姓容。那莫不是以后咱们山庄都……”

  小厮神秘地笑了笑,“少主和少主夫人同在仙山修习,还一同结为道侣,少主以后肯定都是听少主夫人的。”

  封亭云出了院门口,寻了朵开得最好的芙蓉,折了下来,放在容新的窗台上,才跨步离开。

  容新在卧榻上打了好几个滚,最后什么结果也想不出来,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,打算先去找叶凛然。

  只是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,又看见了一个人。

  容放急冲冲地走来,面色难看地抓住他的手,“容儿,快,去一趟伽楞寺!”

  “等等!爹,你别急?”容新见他火烧眉毛的样子,不禁问道。

  容新一股脑把身上的补气丹等等药物塞给他,“你师尊在伽楞寺给祸斗渡化,正是在紧要的关头,没想到容游竟然要去杀他——”

  容新大惊,“容游和我师尊有什么仇?为什么要杀他?!”

  他的这个养弟一直在天锦城养病,从来没有去过临仙宗,为什么会寻仇寻到玄策身上?

  容放叹了口气,眉间的皱褶几乎可以夹死蚊子,“哎,是我疏忽了!当年颜清就说过,说她师姐一直自持清高,对玄策爱而不得,心有不甘。雷火山一事以后,我以为她命陨在九婴爪下,没想到拼了口气活了下来。”

  容新不解,“娘的师姐……那这和容游找玄策寻仇有什么关系啊?”

  容放把他身上的玉牌搜了过来,“说来话长,容游就是她的儿子。颜清的师姐逃出雷火山后被个修邪功的道人所救,折磨了她好些年,还有了容游。”

  “她一直怀恨临仙宗放任她被人凌.辱,她不知道的是当年临仙宗遭受大创,玄策身受重伤,差点……哎,总之是段孽缘,人命关天,你去救救容游,他向来对你最是关照,一定会听你的话。”

  容新记得曾经在容游住的礼本堂看见过他描绘的画轴,那上面的一山一木皆是缥缈峰,兴许是他娘教他的。

  他又想起他们一同去秋棠宴时,容游曾提到过的那句话——

  “这世间就是这样,恶贯满盈之人,便是一身修为也能当得了宗师、撑得起他人的赞誉,而被踩在身下当垫脚石的可怜虫,就只能任由践踏。”

  原来容游的身世还有这么一段渊源,如今他竟然以凡人之躯去杀玄策,这傻小子,真的是不想活了吗?

  一想到那小子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去寻仇……他毕竟年纪小,从出生开始就在这么个环境中长大,能放下仇恨和偏见才怪了。

  容新心下一横,召唤龙绫,“爹,我明日若是赶不回来……”

  容放拿了玉牌,转身欲要离开,“我会找赵老夫人解释清楚,就说大礼推迟几日,你速去速回,最好把容游带回来,待我解决了列兵一事,再向玄策请罪。”

  容新翻身上剑,“那爹,你记得待我向二师兄……哎,算了,等我回来亲自给他说吧。”

  容放点了点头,“列兵一事诡谲万分,像是有人要针对临仙宗,我将你先调开,亭儿不会怪你,你且多加小心。”

  容新郑重地应下,想了想,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小黄纸,在上面用灵力写了字递给容放,“爹,我明日要是回不来,再把这个交给师兄,你记得可别偷看!”

  容放脸一黑,拿了纸条塞在怀中,“速去速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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